在捷運雙連站要轉乘公車,會經過一小段騎樓。
最近,經常看到一個媽媽帶著一個約莫五六歲的小男孩,站在騎樓下賣東西。

小男孩黑黑矮矮胖胖的,長相並不是十分討喜,穿著破舊骯髒的上衣短褲,
每次看到他時,總是止不住的哭鬧...
因為,在他腰間,繫著一條暗紅色的粗布條,布條的另一端就拉在媽媽的手上。
原來,是媽媽要做生意,無暇顧孩子,於是,只能草率的用一條布繩,將孩子繫在身邊。

有時候,小男孩哭累了,索性坐在地上,用他稚氣的眼睛望著來來往往的行人,
兩隻小手抱著一隻舊得看不出是什麼的布娃娃。

媽媽的生意似乎不是很好,幾乎沒有人會停下腳步和她買東西。
當小男孩哭鬧時,她也只是用打罵的方式讓他安靜下來。


這是社會底層,某個角落,某個心酸的畫面。
而在其他許許多多個被忽視的角落裡,依然存在著好多個像這樣,看了令人不忍的故事。


媽媽微薄的經濟能力,必然無法讓小男孩日後接受良好的教育。
她一貫的打罵方式,無形間,也讓孩子的童年蒙上一層難以抹滅的陰影。
然後,小男孩長大後呢?
可能,他會像媽媽一樣,在騎樓下做起小小的生意。
也或許,因為童年的陰霾造成性格偏差,而引發更大的社會問題。


有時候,我真的覺得台灣的社會是印度「種姓制度」的落實。

含著金湯匙出身的富家子弟,生來就得天獨厚的擁有最完整的資源。
他們能夠接受最好的全人教育,從來不需要為了生活而煩惱操心。
因為教育,使他們的眼界能看得更寬更廣,知識讓他們擁有獨立思考、創造自我的能力。
即使他們表現不一定優秀,但長大後的他們,依舊能在龐大家業遮風避雨的玻璃帷幕裡,擁有衣食無虞的一方天地。

而一個出身在貧戶的孩子呢?
下一餐的溫飽都不知道在哪裡的他,根本沒有奢望精神物質的權利。
他睜開眼睛,就只知道該如何"生存"下去,對他而言,能夠活著是人生的一切。
想當然爾,忙著謀生的家長不太可能有時間顧及孩子的教育,讀書,畢竟是件奢侈的事情。
更糟糕的是,有些家庭可能存在更麻煩的問題,
父親酗酒、家暴,母親是越南或大陸新娘,對很多事情都無能無力。
沒有辦法受完整教育的孩子,在缺乏知識下,在社會上的競爭力自然也處於弱勢,
然後他的下一代、下下一代,周而復始,過著一樣的生活......


這是兩個極端的例子,但是在社會上,這樣的極端,卻往往都是照著這樣既定的遊戲規則玩下去。


當局者忙著挑撥民族意識、為自己歌功頌德來鞏固在政治上的地位,
卻無暇顧及這些埋藏在風平浪靜表象下的暗濤洶湧。
是因為他們高高在上,所以看不到底層那些如螻蟻般微小卻極力求生存的生命們嗎?
其實也不能怪他們,任何人一旦擁有權力,眼睛就會被虛華浮誇的假像所蒙蔽,
然後他們追求的,就是如何能永遠握著這樣至高無上的能量,深怕失去。


我畢竟是一介市井小民,從來也不可能永能夠憑一己之力改變這一切的力量。
但是從我上大學開始打工有收入以來,我都會將收入的一小部分捐出去給慈善機構。
每次都是不一樣的機構,沒有特定贊助的對象。


很多人跟我說,捐出去的錢有很大的機會被A掉。
其實我也相信,但是還是繼續幹這種蠢事,
因為同時我也必須相信,肯定也有部分金錢,會流入需要幫助的人手中。


我不是證嚴法師也不是史懷哲或是德雷莎修女,從來沒有過捨身濟世的念頭。(我貪生怕死又世俗得很)
只是有時候看到一些不快樂的畫面,總是會默默燃起惻隱之心,也感謝自己何其幸運。
當我再煩惱今天該吃什麼好時,有好多人正在忍受著飢餓;
當我在意尊嚴、寵辱、夢想時,他們卻在為如何活下去而努力著...
於是,在能力範圍所及,我希望能劃上一根小小的火柴,讓他們也能擁有作美夢的權利。


當然,我的骨子裡始終是個妖孽。
做這些事並不是奢望有天會得道升天,在妖界,還是瀟灑自在些。
而且,這點小小的善事也不是多了不起的事,
我只是希望,我很微小的力量,也能稍稍的、一點點的改變這個世界。

記得以前讀禮運大同篇有段話令我印象深刻,是這樣的:

「人不獨親其親,不獨子其子,使老有所終,壯有所用,幼有所長,鰥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。」

若是能夠做到這樣,那世界就會大同。

而大同世界應該是快樂的、充滿歡笑的,這是我想要我喜歡的世界。

如果每個人都能點亮手中那根小小的火柴,那麼星星之火將會凝聚成足以溫暖整個世界的強大力量,我深信。


文末想和大家分享的是宋岳庭的「Life is a struggle」,沂很喜歡的一首歌。

arrow
arrow
    全站熱搜
    創作者介紹
    創作者 yi326 的頭像
    yi326

    ●沂○在這裡

    yi326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11) 人氣()